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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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今天还好吗？”

莱昂纳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格雷斯并没有被安慰的感觉，因为这段时间每晚都能接到这位最近攻占美国大小报纸头条‘hot’先生的电话，而每晚的开场白都一样。

“朱迪的感冒更严重了，她很想抱她，但是她……朱迪很自责，她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莱昂纳多自然明显的感受到格雷斯的崩溃，即使在言语中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哽咽，声音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他们的离婚协议规定每周至少两次通话，每个月至少一次见面，在伊丽莎白长大能够和莱昂纳多交流之前这些都由格雷斯‘代劳’，而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通话，如果一日一通的话莱昂纳多一般选择在晚上，如果一天之内他有时间多打几次的话也会有一通电话在晚上。

从最开始的略带烦恼，到后面的疲惫，再到现在的情绪崩溃，其实时间不是很长。

他知道她不是脆弱更不是因为负担，而是她的无力已经达到了顶峰。

她原本在准备自己的复出，听说新线在计划一个大制，由玛德琳-布朗特亲自坐镇，切斯利-塞西尔亲自监制，格雷斯也为之付出不少。

而现在格雷斯依旧待在巴黎迟迟不归。

因为他们的小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磨人’——伊丽莎白从出生就是个黏人的宝宝，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能够抱她、哄她、逗她玩，就算莱昂纳多很久不见她也能从格雷斯的手中把她抱走，就算是总是来去匆匆的切斯利也能在格雷斯有其他事暂时脱不开身的时候一个人哄着伊丽莎白躺在沙发上玩一个多小时，就算是因为新电影前往巴黎第一次和格雷斯见面的小罗伯特-唐尼也能抱过伊丽莎白把她逗笑……可是慢慢的，很难说确切什么时间，伊丽莎白的黏人变成了‘限定’。

最开始是拒绝切斯利，然后是拒绝自己的私人保姆蕾雅，格雷斯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蕾雅对伊丽莎白做了些什么，毕竟这年头保姆欺负婴儿或者老人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而事实证明蕾雅一直很尽职尽责，她也很自责自己‘被讨厌’，然后‘被讨厌’的变成格雷斯。

白天的时候，或者没有朱迪的时候，伊丽莎白还是很黏格雷斯的，而当到了晚上，或者她听到朱迪的声音抑或是看到朱迪的声音，她就开始哭着要朱迪抱，这一点于莱昂纳多似乎也适用，上一次莱昂纳多在奥斯卡提名出来后、开始公关2月的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之前曾抽空回来过一次，格雷斯哄不好的伊丽莎白在父亲进入起居室的那一刻哭声震天，眼睛直望着满身风尘的莱昂纳多，当莱昂纳多对着她伸手的时候，哭声小了，当莱昂纳多抱起她的时候，伊丽莎白停止了哭泣，甚至对莱昂纳多笑了起来。

那一刻，格雷斯是生气的，也是嫉妒的，更是松了一口气。

她担心伊丽莎白哭坏了嗓子，更心疼她把自己哭难受了，也后悔自己怎么没有给自己‘灌输’一些育儿知识以致现在完全的束手无策。

她以前不是没有生过孩子、做过母亲，那时候有她的系统帮忙，有预设好的剧情，一切的‘突发’都是为了推动‘故事’的发展，她完全没有过手足无措，甚至连心疼都很弱很弱，连时间都感觉是飞快的……不像现在，不过硬抗着不想放弃自己的决心与之前所做的决定。

“你还是尽快带丽兹回美国吧。”

莱昂纳多很想去看伊丽莎白，可是他很难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抽出时间，而对于伊丽莎白的异常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他认为格雷斯应该早一点回美国：“如果在洛杉矶，我可以尽量抽时间去照顾丽兹……你也需要缓一口气。”

“你太紧张了，亲爱的。”

“伊莱恩说过检查显示伊丽莎白没有异常，你也咨询过医院的心理医生，他们的结论是小丽兹可能被吓到了，她已经开始懂得外界的一切……说话的声音过高，不，我不是说你，或许是其他人小丽兹不适应……”

“她现在还没有准确表达自己意愿的能力，所以只能哭……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也担心。”

“但是你过于紧张了……”

“现在又加上朱迪姨妈……在美国我可以去看你和小丽兹，你可以和你的前室友们见面，还有切斯利，上次跟玛德琳见面她也说很想见她的小侄女。”

“你不该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以前，你会迅速的决定回美国的，毕竟这里有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

“到底是什么让你犹豫了？格雷斯。”

听着莱昂纳多最后温柔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格雷斯依旧没有说出自己的纠结——这也是她新学会的一种情绪。

她在理性和莱昂纳多谈离婚的时候曾跟莱昂纳多争论过有关于伊丽莎白的未来，这也是他们关于离婚事项里面少有的争执，到现在都没能最终得出结论的一条所以一直搁置，起因便是格雷斯擅自做主将伊丽莎白的照片‘卖给’《vogue》，莱昂纳多很坚持不让伊丽莎白过早的接触好莱坞，当时格雷斯主要的想法是既然终究是要亮相，就选择主动的、选择一个她认可的、能做到最好的平台，她甚至连《人物》杂志都动过心，只是害怕引发一些人的反感而退一步选择《vogue》……现在，莱昂纳多不再排斥伊丽莎白的公众亮相，他甚至想要奥斯卡的红毯为伊丽莎白的首次公开亮相（《vogue》杂志的照片不算，那是静态的，并且那张照片也不是专为《vogue》拍摄，而是《vogue》杂志专属摄影师为伊丽莎白专门拍摄的一组‘初生照’），他想象着自己的第一个奥斯卡有伊丽莎白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