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006】
“喂，時禮，事情還順利嗎？”
栗雨打電話來的時候，時禮正和白幼菲坐在火鍋店裡吃飯。
“嗯，順利的。”時禮給白幼菲打了個手勢，走出火鍋店，站在門口接電話。
秋冬的風冷嗖嗖的，刮過來的時候就像是刀子。
時禮沒戴圍巾，只好把自己的領口向上拎，希望能勉強擋一擋風。
“那就好。”栗雨松了口氣，“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本來宋總是讓我去的，她家司機請假了，阿姨也正巧不在。但沒想到碰到我也有事。明天請你吃飯啊。”
“不用啦栗姐。”時禮推脫，“我也沒做什麼。”
“哪能這麼說？”栗雨心想，你可就是這局的主演。要不是時禮答應幫忙，栗雨都不知道宋總算盤落空，能有多生氣。
“咳。”栗雨輕咳一聲，收回自己的思路，“那就先這樣，明天我請你吃飯。”
白幼菲伸手戳了戳碗裡的血，軟嫩的棕紅色血塊一下就破碎開。她似抱怨著說：“學姐，如果不喜歡我的話，就不要對我這麼好啦。”
“噢。”白幼菲把鴨腸放進碗裡，裹著芝麻油，又沾了沾辣椒面。她極度嗜辣，但時禮不吃辣。所以眼前的火鍋是鴛鴦鍋。時禮只吃清湯的。
“不是問過了嗎？”時禮有些不解，“老闆。”
鴨腸在滾燙的牛油鍋裡慢慢變得彎曲，直直的樣子卷了起來。白幼菲似隨意提及：“公司的人啊？”
白幼菲撐著下巴，望著時禮。
“原來學姐喜歡的是直女啊。”
白幼菲說完，就見時禮的腦袋頂開始下雨。
白幼菲眨眨眼，不再追問。
白幼菲眼神一暗。
白幼菲故意繼續說：“孩子都有了，肯定結婚了。老公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不過，你們老闆也算是家庭幸福，事業有成啊。”
這傢伙的腦袋上飄著烏雲。
她跟栗雨寒暄了下，掛了電話。
她已經知道了正確答案。
時禮沒吭聲，拿漏勺把剛剛浮起來鮮嫩的鴨血舀住，起身，盛入白幼菲的碗裡。
「栗姐」時禮揣在衣兜裡的那只手緊了緊，又鬆開。想問的話堵在嗓子眼，又沒問出口。
“呐。”她笑著問，“學姐，你的老闆是你的前女友嗎？”
“沒什麼。”時禮搖了搖頭。
直覺告訴白幼菲，那個送時禮回來的人，絕不是老闆這麼簡單。
她看見時禮頭頂的烏雲開始劈閃電。
一進店裡，白幼菲夾著筷子躺在鴨腸。
如今聽到白幼菲的話，最擅長使用的筷子一抖，剛剛夾住的蝦餃重新滾落回煮沸的湯裡，濺起來的水燙在了時禮的手上。
“嗯。”時禮坐回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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