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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时候还是得相信一下圣上当朝严选，还有父母姐姐的眼光。
就连他们所谓的觉得最亏欠的家世，反而都是她觉得最不要紧的。
柏兰来了兴致，眉眼笑眯眯的，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榻上的空位，示意景风也挨着她一起坐下。
但景风却依然站着，似踌躇。
柏兰没懂了，这是不乐意？但都入洞房了，喜秤和盖头也拿走了，这下不会再有人打扰他们了哇。
只见他紧紧蹙着眉，目光隐忍，似是忍耐，又在无声地作什么决定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每退一步，柏兰的心就凉了一分。
直到他走到桌边，又突然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还一边说道：“夫……夫人。”
“嗯？”
“我们还有交杯酒没有喝。”
“哦！”柏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早说是因为这个嘛，害得她白白紧张。
还不得他过来，她又自己蹦下了床，因为体重限制而并不太轻快地走到桌边，端起了他给自己倒的那一杯，而道：“来，祝咱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啊！”
景风闻言，面上怔过，而又很快浮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伸过手臂挽过柏兰的手，唇触酒杯边缘。
动作优雅利落，看得柏兰目不转睛。
而他本欲喝下这一杯，又突然发现她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以为她又不乐意了。
眼底泛过一丝苦楚，想到还是强人所难，世上不会有尽善尽美的事情，既然这个婚姻本来就是承袭天命，一并走个流程罢了，哪能像他从前幻想的那般圆满和情？
柏兰眼睁睁地看着他眼眶又要红了，这才发现她这夫君心里可是脆弱着呢，听爱哭鼻子。
她是个心直口快的，见不得这样在她面前藏着掖着又莫名犯了委屈的，于是直接问他道：“夫君怎么眼睛又红了，咱们不是还在喝交杯酒吗？若是你今日喝多了现在不想再喝咱就不喝了嗷……”
“喝。”一听她这样说，他直接回了道，“夫人，我们一同喝下。”
语气郑重得就像宣誓一般。
柏兰心中的仪式感也随着这句话而渐渐强了，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共举着酒杯，而后随着他抬颌的动作，一并干下。
而重落酒杯置桌边，景风的眼底终于有了丝不太真切的满足。似是苦了许久走过太多坎坷不平的歧路的孩子，终于偿了一个不太真切的圆愿。
他轻轻擦过唇角的一滴溢酒，眼尾的笑意淡得像风，转瞬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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