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白鸟之死》席容修
他们分别杀死了对方的父亲,然而,在纽约第一场雪缓缓落下的感恩节里,在荒谬的颂歌之下,他们赠送彼此礼物,并且互相说节日快乐。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时代广场上人好多。张聆台却是孤身一人地站在那儿,可以想像有一个静悄悄的山岗上,还有一个人静默地站在那儿。
斗转星移,他像站在他的身边,这样也不算是……孤身一人了。
张聆台说:“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我也还有。”
“好。”他点头,“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谁会先把礼物送到对方的手中。”
说完,他挂断电话往地下停车场走去。身后有黄色警戒线、反光带和警察,和他无关,他只是赠送礼物给弟弟的好哥哥而已。
这时候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次雪,刺骨的冬风伴随细碎的冰晶颗粒,不是要把整个世界淹没的架势,只是为了丰富人的视野。
他开车往上东区,马路上车很多,行人也是,路况很糟糕,因此打开车载印象消磨时间。电台的主播正在做新闻转播:
“张席合于本日十八点四十六分发现死于时代广场路口。警方还反映,早在三天前张席合的哥哥张君合疑似遭到绑架,目前行踪不定——”
张聆台换了台。
有悠扬的音乐流淌,他打开车窗让歌声流淌出去,开到半路在有便利店的街角停下,并且进去买了一把螺丝刀。店员好心地询问说:“只要螺丝刀吗?不需要一个工具盒?这里有常用型号的螺丝钉和扳手。”
张聆台礼貌地拒绝,把螺丝刀放进风衣口袋里,就像放进去一包烟一样简单。他在店员好奇的目光中走进雪花里,驱车离开。
他今天还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张聆台把车停在主宅的地下车库,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关车窗的兄弟,他关上车门锁好车,然后走到对方的车前,敲了敲保时捷的前盖。
“才回来?”
“嗯。”较为年幼的那人从车里出来,他没有开暖气,因此鼻子被冻得通红。
他穿的私服非常沉闷。一件低调的长款黑色风衣,里面是素白洁净的珍珠扣衬衫,美中不足的是皮鞋的后跟上沾了泥土。
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皮肤却非常苍白,和这个暖色调的世界格格不入,唯一饱和度高的地方是他冻得通红的鼻尖。
也难怪了,已经是下雪的天气,弟弟只穿一件风衣未免太过单薄。
不过作为哥哥的张聆台没条件去指责他,因为自己也穿的很少。衣着单薄的兄弟俩没有电话里那么亲密,他们僵硬地问好,一起往宅里走去。
“你一定不记得买工具了。”
张聆台跨上台阶。
兄弟也笑了:“你怎么知道?不过没关系吧,到处都是趁手的工具,去厨房随便挑一把就可以了,再说也不是非得要见血。”
“我挑了一把趁手的。”张聆台自顾自地说,“我挺喜欢闻机油味的,有时候我觉得我适合去当一个汽车汽车修理工。”
牛头不对马嘴,即使是这样也可以交流下去。兄弟说:“我适合当护林员吧,好喜欢那种不用和人接触的工作,只和花草树木呆在一起。”
兄弟顿了顿,又说:“你讨女人喜欢,你应该去做鸭——”
“去你的!”张聆台笑着推他一把。
说说笑笑,到了主宅的大门口。五层联合式宅邸富丽堂皇,灯火通明。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在这儿居住了,这里每一寸台阶对他们而眼都是那么熟悉,闭着眼都能找到路。
管家把大门推开,用松软掸子把他们身上的雪扫下。张家两兄弟肩并肩走进客厅,很多年前这样走进来的是张君合和张席合,而现在是他们两个,战争是他们的战争。
暖黄灯光勘照在两人身上,张聆台抹去了不远处的车祸现场飞溅在裤腿上的血渍,而兄弟轻轻地用湿巾擦掉鞋袜上的泥土。
兄弟对管家说:“我之前说过,今夜给佣人们好好放个假,你可以回家过节了。”
主人给放假,真是皆大欢喜。乔森正要高兴地道谢,张聆台又说:“对了,你一定没有给孩子准备感恩节礼物,我吩咐玛丽买来了草莓奶油蛋糕,都打包好了,就在冰箱里。你们都带一块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佣人们去领蛋糕,一楼全是欢声笑语。佣人们都离开之后,张聆台和兄弟坐在客厅的大壁炉边烤火。乔森离开之前放了一筐新炭在旁边,用铁夹拿住往里边添就可以了,饶是如此他还不放心,让两位金枝玉叶的少爷要小心别被烫到。如果他知道年长的刚刚谋划了一场车祸,而年少的刚刚挖坑活埋一个人,他也许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他们休息好了,并步齐驱的往二楼走。相同的身型、相似的面孔、相当的步调。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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