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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上海
4
“陈深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的呀，你都老大不小了啊，你这样子，嫂子怎么抱侄儿的呀……”
陈深无奈地看了眼刘兰芝，求助地看向蒋蓁，只见她背对着他，站姿随意却不失军人的气魄，一时间有些出神，那种感觉，很像他那被暗杀死的嫂子，宰相，他垂下头的瞬间，蒋蓁跟毕忠良打完招呼回头看向他。
“处座的太太，热心有热情。您可真有福气。”
蒋蓁转身走向陈深，眉眼带着笑意，“毕太太，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只是我这肚子有些饿了，不知道。”
“哎呀，我怎么把这是给我忘了，忠良，都怨你，从书房下来都要这么久。”
毕太太上前挽上毕忠良的胳膊，整个人贴着毕忠良，抬头，面带小女儿的姿态，“忠良，你来说说，我们陈深跟蒋蓁配不配？”
毕忠良空着的手抬起，在刘兰芝的发顶轻柔一抚，继而对上刘兰芝对他蹙了蹙眉，鼻头一动，立马怂了下来：“兰芝说得有理。那我们，吃饭？”
这顿饭，唯独只有刘兰芝十分尽兴，谁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这嫂子看弟媳也是越看越喜欢，跟她们家陈深真配。蒋蓁不时地回答刘兰芝的话，而陈深全程有些心不在焉，又怎么逃得过毕忠良的眼睛。
“蒋蓁，你一定要多来来，我一个人也闷得慌，真的。”
蒋蓁系好围巾，抬眼对上刘兰芝笑得诚挚，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蒋蓁想，毕忠良把妻子保护得真好。突然她有些艳羡刘兰芝，然而，她抬眼看着这无尽的黑夜，她知道，这不是她的生活，她的生活是蛰伏，在这黑夜中蛰伏，一直到黎明。
“嫂子，我送蒋蓁走了。”
陈深率先接过话，蒋蓁这才打断了思绪，笑着对上刘兰芝：“谢谢您的款待，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
她转身离开时，又回头看了眼刘兰芝，见毕忠良揽着刘兰芝的肩膀。
不时有黄包车从他们身侧擦过，车轱辘地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刺耳。
“蒋蓁。”
陈深率先开口，侧头目光紧紧地锁着蒋蓁的侧脸，昏暗的光线下衬着她的肤色白皙，而当她转过头，那双眼眸却似乎带着熠熠星光，让他沉溺，“宰相，是我的亲嫂子。蒋蓁，我看着我哥那么死去，好不容易跟我的嫂子团聚，如今……”
“陈深，我理解你。”
“我并不是想让你理解我，我只是。”
只是情不自禁地向你吐露。陈深侧转过身，“蒋蓁，我们一定能撑到黎明的到来，是嘛？”
蒋蓁点了点头，对着陈深笑着，抚过他的脸：“无论黑夜多么黑，黎明总会到来。陈深，我们现在做得一切都是正确的，并且应该勇往直前，并且义无反顾。”
说话的空档，蒋蓁踮起脚尖，唇瓣在陈深的脸颊轻触，炸了眨眼，“谢谢。”
陈深还没回过神时，蒋蓁已经消失在这街巷，附近没有黄包车，也没有人烟，直到几分钟后，在隔壁的小巷口，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他赶忙跑到事发地点。
除了几名躺在地上的死尸外，并没有其他人。
***
“蒋小姐，齐海遇刺了。”
扁头踹两口气，目光担忧地盯着眼前的蒋蓁，只见她眉头紧蹙，匆忙站起身，“头儿让我喊你过去，认一认。”
桌面的铃声突然乍响，蒋蓁抓起话筒，对着扁头示意，让他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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